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腰背佝偻垂老的男人
没有人搀扶
独自走在路上
我看着他从一个门里,走入了另一扇门里
步履蹒跚
每一步走的都像是一个
失去重心的趔趄
他已经很老了
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消毒液刺鼻的大楼里
或者他应该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员服
躺在病床上,晒着好不容易照进来的太阳
他却从一个门到另一扇门之间来回走着
我想找一个答案
解我的惑
我跟在他的身后
一步一步数了
他的四百三十步正好是两门之间的距离
脚步声沉重的不容乐观
这是岁月给他戴上的脚镣
他在收费窗口前
伸出像钟摆一样颤抖不止的双手
掏出了一叠纸钞,交了费用
一双注视他的眼睛被发现了
他回我以眸
且说:孩子!
我享受了生
就不能责怪命里多桀
这是世间最平衡的法则
生老病死我都坦然接受
之所以步履蹒跚
是因为我背上负重的是家人
我无法轻率的踏出每一步
我用坚定不倒的姿势
去唤醒我精神迷失的孩子
这四百三十步是我走向死亡的距离
却是我孩子重生的起跑线
我一遍遍的细数了他的脚步
深陷的脚印里嵌进了厚重的爱
他刚好走了四百三十步
他又走进了一扇门
孩子笑了
拉住了父亲的手,没有松开
(希望有更多双社会上的眼睛去正确的关注精神障碍的患者,不要去歧视他们精神上残缺的部分,贝多芬、梵高等大艺术家也受过精神上病理性的折磨,但世人更多的关注到的是他们身上闪光的部分,所以精神障碍的患者他们在醒着的时候贡献可能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大,也希望有更多的慈善机构对精神障碍的患者在经济上给与援助!)(马春艳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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